[佐相/借梗]没题目(嗯(。

!!ATTENTION!!

→文章里面用到的梗是来自 青曳 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哦!! 

→借梗是得到原作者同意哒><贴图麻烦就不贴了(。

→原文敲棒我敲爱的!!


好然后放正文


01.

 

小酒馆里的光线很暗,好像才从灯口出来流泻没多远,就被一层浓稠的晦暗吸收殆尽了。高脚凳下仿若有雾,雾仿若有香气,仿若无底洞,脚似是踩不住实处,底下沉沉的尽是暧昧的,嘈杂的私语声。人的吐息和深夜里某种新鲜的味道把雾与暗都装得极满。

吧台的长桌是那种褶皱深刻入里三分,仿佛数十年间的酒糟味与果木香都深深腌渍了进去的整块木材,不是很方正,也不甚平整。酒瓶搁在上面也像是酣醉的士兵,颠着步伐来回荡,但里边已经没什么水迹了。

 

佐藤润坐在一旁,看着相马博臣手肘撑着桌面才勉强没趴下去。他用不太稳的手指圈着杯子,最后一丁点迟迟没喝下去。

他看对方的脸,是因为他不敢看那双眼睛。哪怕不是直视,仅仅从侧面所能瞧见的眼角也飞翘着平常鲜见的风情。毫无疑问相马喝醉了,脸颊红红的,红得在酒馆昏黄的灯光下,也足可以衬得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能被清楚看见;他的眼睛也该是被酒气熏蒸得酸胀又淋漓,否则眼尾不会是有如脸颊一般的红色,像是什么特殊的妆容,只一笔入目,就有生动的万千神气。

“你这家伙,”佐藤颇有些无奈,其中大抵五分不耐与浅怒,“喝多了吧。”

实际上要说的话,他并不了解相马的酒量。但对方素来是个捉摸不定的怪人,把别人的事情了解得很透,却独独害怕暴露自己,好像一旦暴露就成了猛兽爪牙下的猎物。他那一张总是笑眯眯的,又多少居心叵测的脸像是能把无论什么麻烦或无聊都揭盖过去。这样一个连让别人留下自己的照片都不乐意的人,此时此刻在酒馆里露出这样的痴态,怎么想都很不寻常。

一下班就把佐藤拖来这里,结果只是自顾自地喝酒直到烂醉,好像陪同的人只是个大型木桩。

 

借酒消愁?为什么?……话说回来,这家伙也会有要靠酒精来排解的烦恼吗?不过分地讲,佐藤有时觉得相马没什么人性,他也不太喜欢这个惯于隐藏自己,却偏偏对捉弄他人兴致盎然的危险分子。

“危险分子”没对佐藤的话作出回答,他草草地将酒杯推到一边,几分清脆的碰撞声从玻璃壁上落下来。然后落到桌面,被馥郁的酒香不客气地弹开,带着渐弱的余音滑入桌下稠密的雾气中。吧台上唯响着的是相马酒精作用下粗乱的呼吸声;他目前为止二十年人生中从未缺席过的游刃有余好像在今天全给乙醇和水裹挟着蒸发了,取而代之的疯狂和不理智像是丛生疯长的野草。

反而搔得佐藤心里又痒又麻,让他也不能冷静,想像往常这人作死时一样揍一顿又总觉得无法下手。大概是因为一向精明得过分的脸上一旦现出傻气来,竟在对比之下衬出几许可爱,那副笨拙的样子也一点不可恨了。

 

“佐藤君哪……”相马右手撑着脸,斜着身子看过来。他这时也笑着,但笑的十分傻,小孩子捉到萤火虫那种稚嫩又得意的笑容。佐藤好像可以透过那张笑脸,看见后面因深谙必将到来的失去而郁郁寡欢的泪水:正像是萤火虫的光芒终会随其生命一同逝去一样,这种由熟知催生的酸涩就摇晃在单薄的笑容后,说见不见,细看时顷刻被酒气稀释,一点儿没有了。

“佐藤君,”他看上去歪歪斜斜,随时都会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你不喝吗……?”

“不用。”佐藤半是冷淡半是愠怒地回答。他在做好随时伸手把倒下去的相马揽上来的准备。

“唔,”手像是灌了铅,一个没注意就倒下去,相马的脑袋因此重重磕在桌面上。几寸远处的杯和酒瓶都为之震颤,彼此叮叮咚咚撞出好几声,在气氛黏稠的酒馆嘹亮有如锣号,引来周围好几人侧目。

佐藤觉得有些丢脸。相马醉成那程度,估计已经意识不到丢脸什么的了,但也过了好几秒都没重新立起来,只是安静地收拢手,把头窝在手臂间,露出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好痛啊……”过了一会儿,低低的,有几分撒娇意味的声音慢慢传出来。可能是酒精的缘故,相马的嗓音听起来很轻柔,又兼具矛盾般的甜腻。——酒啊,真是不可思议,让惹人讨厌的人也变得可爱,说话的声音也像是酒一样了。

佐藤发觉自己现在立场不太坚定,即使在脑海里回放无数次相马用恋爱话题捉弄自己的场景,也不能打消自己摸摸他头的可怕念头。

到底是怎么了啊,我。

“你没事吧?”他忍不住问。内心深处的焦虑大概是混杂着莫名其妙被拉上喝酒的烦躁,莫名其妙被晾在一边的无语,和对相马这样子感到陌生又担忧的纠结。

相马又没回答。他只是微微抬起头转过来,从围拢的手臂间露出眼尾一截,借着一点余光偷偷瞄着佐藤。他的瞳孔闪着光,有种不似醉酒的清亮,紧跟着眼角后那小小一方漫漶的红印子,竟奇妙得很动人。

佐藤因对方的反应而烦闷,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烦闷了,只无端觉得相马这样子和他看过来的眼神会被记住很久;哪怕他之前从来不想记住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一点什么。动身凑近一点,佐藤追问一句,“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嘿嘿,”相马傻笑起来。他的嘴咧得很开,眼角眉梢都尽是腾腾的笑意。尽管佐藤怀疑他根本没听懂自己的问题,但相马依然给出了回答,一个极其符合他所谓的“秘密主义”,让人稍微有点火大的回答:“不告诉你。”

佐藤皱皱眉,他看见相马在酒馆暗暗的灯色中眨了眨眼睛。有热度般的橙黄铺陈在他线条柔和的脸上;在他仍沾着几许酒水的双唇间,在他此刻不加遮掩直直注视过来的瞳孔中,都有明亮的,闪烁的,清润的光泽,像每一次深夜佐藤走出瓦古娜利亚,在那个街头所能遥望到的夜空深处的星星。而那时候常常站在他身边的人,如今正在他面前醉得彻底;可又好像是冥冥中一只大手于天幕中一握,便把那些时日的星星全捉住,抖落于此。

 

——第一次,佐藤感觉到心里某处是饱满的,热烈的,如同那沾着星光的夜幕把他的心整个抻开了。

而他也深知,这是他在与轰八千代单方面的苦恋中,从来没有体味过的东西。若说后来者是爱情,那前者多少显得廉价而可笑了;但要不是的话,那还能是什么呢?佐藤一时间迷惑起来,那种满足、心酸和柔情还能是什么呢?他陪相马在下班后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子来到这里,看着他一杯一杯喝到凌晨和烂醉,时间是浪费了,却觉得这其中的生命都值得,——这,他定了定神,想,算什么呢。

 

“佐藤君,”相马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考虑。

在那个刹那,佐藤错觉相马其实是清醒的。因为他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听来非常认真,跟他之前说的每一句话、发的一个音都完全不同:没有拖长的尾音,没有声调奇怪的吐字,就是端端正正的“佐藤君”,像它原本该有的那样子一样;说出这名字的人是怎样的心情,欢喜或悲愁,得意或委屈,似乎都与之全然无关,都被小心地收进某处褶缝中,于是那几个音节才如此光滑平整。

在佐藤给出回应之前,相马快速地补充了一句:“抱歉。”

为什么抱歉?这个问题佐藤没能问出口。相马已经重又趴了下去,气氛似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有如他们俩的心口都被捂住,一些话就生生成了禁语。酒馆天花板上颇具印第安风情的挂饰,贴满留言条和羽毛装饰的墙壁,橱柜玻璃后排列整齐的藏酒,这些东西,仿若一瞬之间都成为了某种阻碍:他们不是被阻碍隔开,而是身处阻碍之间,好像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真正交心的那一刻。佐藤方才心里的悸动终会消失沉默,而相马藏在表面后的真话也只能生生咽下——后者把头埋在手臂间,半是拒绝半是回避的姿态似乎正昭示着这件事。

“喂,”佐藤伸手拍在在相马头上。一个很接近抚摸,但终于不是的动作。他指间是对方柔软的头发,其后尴尬的几秒里他却迟疑着不动:他一向在这方面是迟疑的,一旦涉足所谓爱情就畏葸不前;偶尔说一句真心话,也会找出无数借口掩饰。有时他甚至选择噤口,当然像是胆小鬼……也像是,佐藤自嘲地从刚才的记忆里捞起那个模糊的身影:像是某个明明已经准备好要说什么,结果只说句“抱歉”来搪塞的笨蛋。

那个人过去不留情嘲笑自己的样子,此刻突然浮现在佐藤眼前,他扬起的眉毛,眯起的双眼,他脸上每一处构成嘲笑的细节,他。原本以为自己绝对不会记住,结果却潜意识里将之埋得那么深,又保存得那么完好的印象轮廓。

佐藤叹了口气。

 

酒馆里人的五感会变得更敏锐吗?他不知道。但胃有点痛,这触感像是顽童的步伐,踢踢踏踏就来到心尖,柔软抵上重而急的一踩一顿,又酸又苦。但手指间的感觉也鲜明,他轻轻捋顺,发丝和指节摩挲彼此。但他想开口说“回去了”的时候,听见相马轻微的鼾声,把那一片冗杂的背景音都衬得静谧。

他笑,眉目间笼着温和的阴影。


最后……并不是打了01就有02嘛……QWQ(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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