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相]无题-可能有02的01

饿所以……如果能写完肯定HE哈哈哈(。



01.


梅雨季是很麻烦的那种时节,好像老天在本应通向盛夏的大路上不小心打翻一缸凉水,零零散散又淅淅沥沥的雨线自此,就像丛生的黏菌一样慢慢慢慢扩散自己生息的范围。

所以原本一路攀升的气温在某日倏忽间跌进浸着雨水的坑里,毫无预兆地降下八个摄氏度,也是无可奈何无法避免,人生之中微不足道又不值一提的大事一件。

所以总有人会在所谓时节的恶作剧前摔跟头:轰八千代出现在瓦古娜利亚的店门口时,只穿着适合夏日的半袖衬衣和中裙,整个人在梅雨的阴柔侵袭下看上去又瘦又薄,像个纸片人一样似乎会在雨丝风片中消陨。连她腰间那把刀都显得更有质感,更有温度——但在这种无可奈何与无法避免在她本人看来,在能与白藤杏子会面的憧憬前完全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寒雨中她的单薄,后来一声又一声的喷嚏,和与之毫不相称的高扬情绪,对于佐藤润来说则通通都是比梅雨要可怕得多的东西:比梅雨常来又比梅雨莫测,比陡降的气温更令人担忧,除此之外还和可怜的恋爱运息息相关。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绝不会是令人愉快的话题。——这大概也是这个话题今天被相马博臣数次提起,而且在警告之后依然不肯放弃的原因了——“佐藤君,今天轰穿得真是少呢,那样子会很冷吧?”一边把完成的菜品递给窗口边等着的种岛白杨,一边看似漫不经心优哉游哉地问道(后者接过餐盘时,用一如既往的可爱音调表示着关切)。

种岛只注意到轰的单衣,于是没发现一向出品稳定的佐藤把那盘芝士焗薯泥捣鼓得像是随随便便揉成形的泥巴。但纯真可爱的高二生没发现的小事故,在相马眼中就显眼得好比白纸上的黑点,平凡日常中喜剧效果般惹人捧腹的意外和一连串的缺乏亮点后突然出现的彩蛋。

这个发现在他眼睛里变成传导的神经刺激,到大脑里也不过风轻云淡一句“还真是相当喜欢轰啊”而已;得出这个并没有什么新意的结论时,相马甚至连一点点因此而起的笑意也找不到。但这无碍于他微微仰头看着握着锅铲走近的佐藤,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灿烂笑容:“但是店长在的话她就不想回去,佐藤君不想想办法吗?”

“看起来,她好像已经有点感冒了喔?”

砰。

“好痛——。”相马揉着被锅铲击中的部位,表情是原先笑眯眯的七分加上三分的委屈。他喊疼的声音即使在这时候也没什么诚意,要不是佐藤对自己的力道相当自信,他简直要怀疑对方根本就什么都没感觉到。

而事实是,相马除了感觉到痛以外,也敏锐地察觉到今天佐藤的消沉比平时恋爱受阻更甚。

佐藤对于轰强烈而庞大的关心,因为无法传达而纠缠膨胀,变得像是永无结果的苦恋的具现化,既不柔软,也不温暖了;在这苦痛与烦闷间感到不知所措的人,却不止他一个。


雨下大了,相马在心里说。他还站在那儿,本来机敏的思维此时只是很随意地捡拾起没什么意义的信息碎片,仿佛想借此证明自己并没有为谁的事情而操心焦虑,以至于在此之外的诸事都全不留意了。

相马的伪装很成功,成功到那时候,他无法想及别人的失败只自己一人知。


佐藤休息的时候终于还是去找了轰。

他们交谈的地方离厨房不过几步路,离正吃着甜点的店长也恰好隔着“能准确无误地听见谈话的所有内容”的距离。雨声打底作背景音,反而把其余稍显嘈杂的人声过滤冲洗得很干净;但雨声败于冲走围绕于二人之间的那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氛,和实实在在秤砣般压在佐藤心上的无语和无望,爱情得不到回应的焦躁和失落。

“八千代,”他开口,说出下一句话前又被沉默一阵绑架,“今天先回去吧。”

“……诶?为什么?”声音被裹在鼻腔里,瓮翁的,确是有种不容辩驳的坚信。

“今天很冷吧,”佐藤头侧向一边,虽然被别人评价为“面无表情”,但他自认永远没办法在轰面前保持冷静,“着凉了就别硬撑。”

“但是,杏子她——”“八千代,回去吧。”不远处的店长恰到时机地插嘴道。她把最后一口奶油送入口中,语气间也难得带有几分强硬:“我批准了。”其实,也带有深知轰回去之后,这将是她今天一整天的最后一口奶油这一事实的悲切与觉悟。


在那之后雨声就陡然拔高了音节,连带着寒意也更深地往空气里浸了不少。相马在厨房里摆弄沙拉,听见轰饱含感情的道谢在雨的奏曲里依然热情依然令人动容;如果痛是可以被听见的一种感觉的话,那么再盛大的雨声也无法阻绝和遮盖佐藤此刻亟需胃疼药的程度。

但即使不,他的苦闷也被厨房里的那个人切实地接收到了。

虽然只是一个旁观者,或者说只能作为旁观者这件事本身,也足够带来同等的苦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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